陛下看看小皇子。”

产婆抱着小皇子与金珠等人出了门。姜榕就站在正厅内,焦急地走来走去,脚下的地毯似乎都被磨秃了。

夕阳西下,晚霞满天,照得满室生辉,金璨辉煌。产婆抱着孩子出来,恭喜道:“恭喜陛下,喜得皇子。”

金珠接着道:“恭喜陛下,淑妃娘娘平安诞下皇子,母子均安。”

姜榕怔了一下,快步上前似乎要闯产房,但反应过来,停住脚步,问金珠:“淑妃,可收拾妥当?”

金珠道:“医婆和宫女正在收拾,陛下稍等片刻。小皇子身体康健,出生时足足有六斤。”

姜榕听到这话,才想起来他有了个儿子,从产婆手里接过来襁褓,小家伙现在不哭了,睁着眼睛乱看,那眼睛又大又黑,像他阿娘。

湘湘成了他孩子的娘!想到此处,姜榕心田蓦地涌出一股热流,身体仿佛在温暖的水中游呀游,精神飘飘忽忽。

这个小家伙如同一根坚韧的绳子将他与湘湘彻底地捆在一起。

姜榕将孩子交给产婆,高兴道:“淑妃平安诞下皇嗣,通通有赏!”众人满脸欢喜地跪下谢恩。

产婆又将孩子抱回去,姜榕兴奋地坐不下,就站在门口,心里有一大堆话要给他的湘湘说。

他们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,无论世事变化、岁月流逝,他们都是关系最亲密的爱人和亲人。

产房内的人进进出出,不亚于酷刑的按压肚子终于停止了。

郑湘被众人伺候着换上新被褥和干净的衣服,但是屋内的血腥味依然十分浓重。

产婆将小皇子抱进金丝楠木做的摇篮里,粉嫩的被褥搭配粉嫩的襁褓,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小公主呢。

郑湘的泪水仿佛失去控制,依然在流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流?

是因为生产带来的疼痛吗?

是因为孩子生了,但肚子还和没生时差不多大吗?

是因为所有人都弃了自己,围着小崽子转吗?

是因为没有如愿生下小公主吗?

……

郑湘一边流泪,一边找原因,找了许多原因,条条都有点关系,但又不全是因为这些。

她觉得自己就和扒下来的石榴皮一样,零零碎碎地堆在桌子上,任凭发黑干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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